明朝建文元年,应天府遇上靖难之变,六岁的袁华随爹娘躲避战乱,一路往南逃难。
在路过双旗镇的时候,他们一家人感染痢疾,袁华的父母由于身体有一些基础病,没熬过来,双双离世。
不懂事的袁华一直守在父母的尸身旁边,寸步不离。
也是他命不该绝,刚好有一个赤脚郎中骑着马路过。
那郎中名叫顾天,是长留村人,他的医术不怎么样,但是为人十分贪财。
他看见奄奄一息的袁华,丝毫没有停下来救人的意思。他觉得自己没有把握治好痢疾,而且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孩,肯定没有钱给诊金,他才不会做赔本生意!
当顾天看到袁华父母的尸体上面的大包袱时,他停了下来,因为包袱的边缘有硬物突出,正是银元形状,看样子里面有不少钱。
虽然当时四下无人,但是顾天不敢直接拿钱走人。
他思量了好一会儿,觉得如果自己带袁华回家治疗,即便治不好,那个包袱就变成无人认领的遗物,归自己了;要是治好了,那个包袱就算是诊金,万无一失,这样就不会受到良心谴责,顺理成章地将财物据为己有!
回到家中,顾天对痢疾束手无策,但想到这是肚子里的病,得先把肠子清空。
于是他找来牛灌筒,不停地给袁华灌绿豆汤,直至他拉干净肠胃,然后用治疗肚子痛的黄连、黄柏、黄芩混在一起,煲成药汤,喂给袁华。
就这样,顾天稀里糊涂地将袁华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待袁华能自由活动时,顾天就赶他走,并告诉他,用那个破包袱抵债付诊金。
小袁华不懂事,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知足,形单影只地出去乞讨。
长留村的人良善,不少人愿意施舍食物给袁华。
袁华白天就在村子里乞食,夜里就随便找个牛棚对付一晚,村民也不见怪。
冬天过去了,衣衫单薄的袁华还活得好好的,村里的孤寡老人三叔公见他身体好,便收养他,平时让他帮自己干些简单的农活、家务活。
如果袁华过不了冬,身体差,是没有人愿意收留他的,谁愿意跟一个病殃殃的人建立感情呢?那不是自讨苦吃吗?
在袁华十六岁的时候,三叔公驾鹤西去,被他的亲戚吃了绝户,房子、田产、牛,都被侄子抢去。
袁华跟三叔公无名无份,什么也没分到。
村长李明山介绍袁华到附近的采石场做工,他才终于解决了自己的食宿问题。
话分两头,顾天郎中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,尽管他娶了一妻一妾,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。
后来,他又从病人那里感染了痨病,没法治。在将死之际,良心未泯的顾天找到袁华,告诉了他当年的事实。
当年,袁华死去的爹娘的包袱,里面足足有二十两银子,而治疗袁华所用的绿豆和药材,加起来不到二十文钱,就算加上在顾天家养病几天的食宿,也不超过一百文钱。
他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,连本带利,还给袁华四十两银子。
袁华很生气,一个无德郎中,居然骗两个死人的钱,他一怒之下,在顾天家打砸起来。
村长李明山跑过来,好说歹说,才将袁华拦住。
李明山对袁华说道:“你当时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娃子,有能力保住那二十两银子吗?如果不是顾郎中,你早就被有心之人谋财害命了。”
袁华说道:“长留村的人十分善良,怎么可能害我?”
李明山冷笑一声,“嘿嘿,善良是看情况的,如果有个唾手可得的钱袋子在村里转来转去,那就另说了!”
袁华似乎明白过来,他收下四十两银子,安静离去。
有了这笔钱,袁华盖了房子,还花二十两银子娶了一个妻子,叫田玉珠。
田玉珠是个大美人,一直深居简出,没人见过她的美貌。
嫁人后,玉珠和其他妇女一样出门洗衣、赶集,长留村的人这才发现,原来身边有这样一个大美女。
这可把村里几个有钱的少爷和地痞给馋坏了。
大家都觉得便宜了袁华这个外乡小子。
袁华用剩下的钱盘了一间茶棚,当起了小老板,玉珠主内,两夫妻日子过得十分和美。
可能是天妒人怨,小夫妻俩遇事了。
一天,袁华收摊回家,看到村里的地痞赵虎正在对着妻子田玉珠动手动脚。
这赵虎是出了名的恶人,他曾做过山贼,坐过牢,据说他当山贼的时候,没少做杀人放火的事,只因为是从犯,坐完三年牢就被县衙放了出来。
袁华漂泊一生,好日子来之不易,他不想跟臭名昭著的恶人结下梁子,毁了自己的美好生活。
他佯装没有看到赵虎的举动,客气地对他说:“虎哥,怎么有空来我家啊?”
赵虎见袁华妻子被自己调戏,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,顿时有了底气。
他压下嗓子,说道:“华子啊,我有事找你,你刚好不在,就跟弟妹聊了几句。”
田玉珠朝袁华使眼色,意思让他快点赶人。
可袁华置若罔闻,朝她说:“去打点酒和几个小菜,我跟虎哥有事商量。”
田玉珠极不情愿地提着酒坛出了门。
从那以后,赵虎逢人就说,自己调戏了玉珠,袁华还让请自己喝酒,好不得意。恶人就是靠到处传诵自己欺男霸女的事迹来获得威信的。
这件事在村里已是人尽皆知,只有袁华夫妇还蒙在鼓里。
袁华发现,近些天,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变了。
于是他找到村长李明山询问,才知道是赵虎搞的鬼。
当晚,袁华喝下三碗白酒,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来到了赵虎家,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,妻子玉珠还会受到源源不断的侵扰。
待他到赵虎家时,却看见一群衙役过来抓拿赵虎。
原来是隔壁村的人告发,在赵虎当山贼的时候,杀过好几个邻村的人,还有证人,当年轻判了,这次要抓去杀头!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赵虎看到前来的袁华,哭成了个泪人,不停地道歉。
袁华见他没几天活了,说了几句好话送别他。
恶人自有天收,袁华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。
……
又过了半个月,这天,袁华的生意很好,一直忙到天黑才收摊回家。
当他回到家门口时,看到有一个男人光着上身从他家门口走过,因为天太黑,看不清那人的脸。
回到家中,袁华看到妻子玉珠在房间里哭泣,问道:“娘子,你怎么了?”
玉珠止住哭泣,说道:“相公,我该死,被人占便宜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玉珠委屈得泣不成声,“刚才有个男人,穿着你的衣服进来,应该是从晾衣杆拿的,他吹灭灯火,将我按到床上,然后……”
又哭了一会儿,玉珠继续说道:“我以为那人是你,你前几天一直埋怨我月事持续时间长,我以为你憋坏了,正好今天我月事刚来完,以为是你猴急,就闭着眼睛从了。后来那人整个趴上来,我才发现不是你,我想反抗,他却亮出一把寒闪闪的匕首,我吓坏了,不敢动……”
袁华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,说道:“刚才我好像还看见那贼子,他光着上身从门前走过!”
袁华拖着玉珠找到村长李明山,说明此事。
李明山说道:“这不是小事,我们长留村已经有数十年没发生过伤风败俗之事了。”
几个人一起去县衙报官,衙门派来两名捕快,陈挺和梁松之来到长留村调查此案。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陈挺是个老捕快,他询问村民时,都表示,如果抓到人,奖励一两银子给提供线索者。
听到有钱收,村民们十分卖力,大家一合计,发现当晚没有人见过痞子叶天峰,他的身材年龄跟犯人很像。
陈挺找到叶天峰,将他带到田玉珠面前,让她认人。
玉珠来回摸了几下他的身体,确定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他。
叶天峰见事情败露,不再掩饰,他为了减轻刑罚,大放厥词,说是玉珠白天引诱他,当晚行事,她配合得很好,后面嫌没给钱,才告到衙门。
县令不傻,对于这种劣迹斑斑的地痞的话,他完全不相信。叶天峰祸害乡里,村民苦其久矣,县令将他轻罪重判,入狱三年。
……
从那时起,就连白天,也会有些闲汉痞子在袁华家附近晃悠,时不时还言语轻薄玉珠。
袁华觉得有些奇怪,玉珠明明就是个好女人,怎么这般招蜂引蝶?
他怕玉珠再有闪失,便带她到茶棚帮忙。
可是出去见人,未必就是好事。
来往的客人,爱开玩笑,又爱占嘴上便宜,玉珠的事迹早就传遍十里八乡,大家经常拿这些事揶揄她。
一天,一个来茶棚喝茶的虬须大汉又拿玉珠说事,她气哭了,跑去跟袁华说:“华哥,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定居吧,这长留村,我是呆不下去了。”
袁华想了几天,跟玉珠说道:“我小时候跟父母逃难,路过很多村子,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冷漠,这长留村反而是我觉得最好的地方,再忍耐些日子,等大家淡忘你的事,日子就好过了。”
玉珠的苦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一日,袁华要到城里去买茶叶,因为路途遥远,玉珠的身子受不了,袁华让她呆在村长李明山家里。
李明山知道袁华这孩子苦,当天什么事都不做,就在家里看好玉珠。
中午时候,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到村长家,说有村民因为田地打架,开山刀都拿出来了。
李明山身为一村之长,这事自然不能逃避,他找来几个好手,前去处理纠纷。
当他回到屋时,发现衣衫不整的玉珠哭得死去活来。
原来他前脚刚出门,就有个蒙面大汉闯进他家,用刀威胁玉珠,污了她的身子,然后扬长而去。
李明山知道自己失职,对袁华百般道歉。
袁华知道此事怪不得村长,明显别人是有预谋的,他安慰道:“这事不能怪你,如果带玉珠到打架现场,也有危险。”
几人再次去县衙报案。
捕快陈挺和梁松之又被派来长留村,这次调查了半个月,连犯人线索都没有找到。
陈挺和梁松之有些不快,他们住惯了城里,在村里呆了半个月,没吃没喝没玩,完全受不了。
一日,陈挺在袁华家吃午饭,他看到在院子里晾衣服的玉珠,移不开目光。
此时正值盛夏,玉珠衣着单薄,在陈挺眼里,玉珠的一举一动,都透着妖娆,无论她弯腰拿衣服,还是挂起衣服,感觉她的动作十分诱人,而且多余!
陈挺拉着袁华出屋,对他说道:“你看玉珠那人,晾个衣服那么多戏,一举一动都很张扬,会不会是她的原因啊?”
袁华大惊,问道:“怎么会是她的原因?”
陈挺说道:“我怀疑她跟人有事,被发现后,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,就诬蔑对方霸王硬上弓,那被杀头的赵虎这样说过,被关在狱中的叶天峰也说过。”
袁华说道:“我相信我的妻子,她不是那种人!”
陈挺说道:“我和松之查了半个月,一点线索都没有,一个女人,被占了便宜,怎么可能不记得施暴者的特征?我怀疑她在包庇情夫。”
袁华怒道:“陈大人,你越说越过分了,现在怎么就成情夫了?”
陈挺不好意思地跟袁华道歉,过了许久,他说道:“我有一计能抓住那个犯人!”
袁华问道:“怎么抓?”
“你打我,然后我拉你到县衙住几日,那贼子肯定会再犯,到时就能抓到他。”
“你是要用玉珠做诱饵?这不行!”
陈挺说道:“你别怕,我有个兄弟叫李天林,外号‘小时迁’,是个梁上好手,他身手了得,寻常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,让他看着玉珠,一点事都没有。”
袁华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于是同意下来。
陈挺照着自己的鼻子打了一拳,然后用木枷锁着袁华出了村。
玉珠不知道他们的计划,哭着追出去,却被梁松之死死按在地上。
村里人看到袁华被抓,又开始传是非,说是袁华没有给捕快老爷好处,人家查案半个月,一点油水没捞到,肯定不开心,有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,穷人就不能天天找县衙!
当夜,玉珠将大门、房门反锁好,又拿来一把镰刀放在床边,才放心睡觉。
‘小时迁’李天林正躲在房梁上,他聚精会神地守了大半夜,累得睁不开眼睛,慢慢睡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李天林被吵醒。
他忙往下看,见一个男人正抱着玉珠,他从房梁上一跃而下,一根哨棒耍得虎虎生风。
抱着玉珠的男人有些害怕,他扬了扬手中的匕首,说道:“刀剑不长眼,你如果敢乱来,不怕伤着玉珠吗?”
玉珠看着明晃晃的匕首,被吓破了胆,说道:“官爷,你放他走吧,他还未得逞,逼急了,他会闹出人命的。”
李天林有些费解,为什么看起来玉珠在包庇坏人?难道真的像陈挺说的一样,是她自己问题,在包庇情夫?
李天林徐徐收起棍子,朝那人作揖,当棍子立到脚下时,他用脚尖一踢棍头,棍子迅速朝向那男人的脑袋戳去。
那男人被这出其不意的招式吓到,连忙放开玉珠往后躲闪。
李天林哪里会放过他!
他上前两棒,就将那人打得晕死在地上。
扯开那人的脸罩时,发现是书生顾文生,平时他跟玉珠关系很好,多次免费帮她代写书信。
李天林雇来一辆马车,将两人带回县衙。
县令开庭审理此案。
李天林率先说道:“昨晚我明明看到田玉珠反锁大门和房门,事后我检查过门闩,没有损坏,可以证明是她自己开的门。田玉珠被顾文生抱住的时候,并没有发出声音,后来她还为顾文生求情,据村民们说,他俩平时关系很亲密,由此可知,她和陈捕头说的一样,是自己水性杨花,勾搭野男人。”
玉珠被吓傻了,连忙解释道:“昨晚有个小孩子在门外哭泣,我好奇开门查看,才被顾文生闯进来,他全程捂着我的嘴巴,喊不出来。”
李天林冷笑一声:“哼,我可没有听到什么小孩子的哭声!”
此时,捕快陈挺开口了,说道:“一个好女子,怎么会举手投足都像搔首弄姿,还三番四次被野汉占便宜,有点血性的女人,即便打不过,也会还手,你被欺负这么多次,还没受过伤,这不可疑吗?还有,你解释一下,为何这些野汉为何不找旁人只找你?”
三人成虎,袁华听到这里,也对妻子起了疑心,他厉声问道:“玉珠,你说真话,是不是你在勾引他们?”
围观的群众纷纷对着玉珠指指点点,玉珠一下子懵了,不管她怎么说,也盖不过众人的声音。
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,示意众人安静,他问了一句:“为何野汉不找旁人只找你?你解释不了,就是你的问题。”
不等玉珠开口,顾文生抢着说道:“大人,我认罪,我跟玉珠相好许久,昨晚是我们两人约好时间相会。”
玉珠顿感头晕目眩,瘫倒在地上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县令见事情已经明了,便判道:“按《大明律》:和奸男女双方各杖八十,袁华不得将田玉珠嫁给或卖给顾文生,退堂!”
大明对通奸处理并不严格,可以拿钱赎罪,杖八十需要铜钱五贯四百文(一贯钱等于一千文,等于一两银子),顾文生家资颇丰,交了六两银子罚款,不用捱板子,潇洒离去。
当到田玉珠行刑时,她可怜楚楚地看向丈夫袁华。
要知道,六两银子,是袁华数月的营收,对于一个伤风败俗的妻子,不值得!
袁华一扭头,转身走出了衙门。
玉珠又求娘家人救自己。
但娘家人声称,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如今她有败家风,已经不是田家人了,不肯搭救。
田玉珠生生吃下八十杖刑,丢了半条命。
衙役将被打得半死的玉珠送回袁华家,可他却紧锁大门,不肯出来接人。
衙役们将玉珠扔在门口就离开了。
此时,一个下山化缘的尼姑看到浑身血迹的玉珠,将她带回了普济庵。
普济庵的住持一心师太是个高人,在听了玉珠的话后,她暗暗地叹了口气。
翌日,袁华拿着一纸休书来到普济庵。
住持一心师太出来接待。
袁华问道:“田玉珠呢?”
一心师太笑着说道:“施主,不急,既然有空来到庵里,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。”
袁华从来不相信这些,连连摆手,放下休书就离开。
一心师太没有强留,任由他去。
袁华一身轻松地往山下走,突然,他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。
回头看去,正是那一心师太。
袁华停下脚步,问道:“师太,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
“施主误会了,我刚好自己要下山,不是跟着你。”
袁华继续往山下走去。
身后跟个老尼姑,让袁华周身不自在,他加快了脚步。
可不管他走多快,一心师太总能保持在他身后两丈远的地方。
袁华干脆停下来,让一心师太超越自己,走到前面去。
此时,一心师太也停下来休息。
袁华见状,又马不停蹄地赶路,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他回头看去,心拔凉拔凉的,一心师太就在自己身后两丈远的地方。
袁华怒了,问道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一心师太说道:“你按我说的做两件事,我就不跟着你了。”
袁华知道一心师太是世外高人,硬来肯定是不行的,只能先问她是什么事?
她指着路边一栋看似无人居住的荒屋,说道:“那窗户,你拿石头去砸烂它!”
袁华看到那窗户原本就千疮百孔,不知道被多少人扔过石头,他毫不犹豫地捡起一块石头,扔了过去,残破的窗户又被多打烂了一个角。
一心师太又指着前面一间灯火通明的人家,说道:“你再去扔烂前面那家人的窗户。”
袁华怒了,骂道:“你是不是有病?那里有人住!”
“那你怎么敢扔这间,这间也是有人住的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!”一心师太指着烂屋旁边晾着几件破旧的老人衣服。
袁华说道:“在我扔之前,人家已经将它扔得千疮百孔了,我所做的,对这个破窗户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!”
一心师太笑道:“对啊,田玉珠已经被人占过便宜了,还被说得人尽皆知,那其他人对玉珠多过分,也不算什么!”
袁华大惊!
这就解释了,为何野男人只找玉珠,不找其他人啊!
刚开始是运气差,遇上赵虎这个混帐,但是自己没有妥善处理,玉珠被赵虎添油加醋地搞得名声扫地,旁人以为玉珠已经被搞得千疮百孔,自然认为她就是可以随便搞的!
就跟自己敢砸这扇烂窗户一样,它如果被人打烂一次,主人就将其修理好,自己断然不敢动它,但是它原本就是烂的,自己理所当然觉得它可以砸!
袁华又怒又气,他马上跑到县衙,找到陈挺和李天林,打了他们几巴掌,后果可想而知,他被揍得鼻青眼肿,还被锁进了地牢。
不久后,袁华被放了出来,牢里的叶天峰就惨了,被打断了一条腿,他本来名声就坏,投诉无门,只能吃哑巴亏。
袁华又去堵住顾文生,将他打个半死。
全村人都知道顾文生垂涎袁华的媳妇在先,他也闹腾不起什么事。
之后,袁华来到普济庵门口,跪了两天两夜,才将玉珠劝回家。
打那时起,再也没有人敢正眼看一下玉珠,两夫妻的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。后来,两人赚了不少钱,还生下了两儿一女,羡煞旁人。{故事完}
能不能帮我点个